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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县民兵赴蒙参战 饥寒交迫困苦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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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县民兵赴蒙参战 
饥寒交迫困苦艰难

回忆1948年7月岚县民兵赴内蒙参战经历
 
   
       编后:岚县1945年解放,解放以后的岚县人民响应党的号召,全面唤醒人民组织生产自救,积极参加全国的解放战争。又一曲妻子送郞保家乡,母亲送儿上战场的壮歌响彻天地。这是一篇回忆1948年7月岚县500民兵赴内蒙参战的艰苦历程。其实当年500民兵有的参加了正规部队,转战全国。有的被幸运释放回到家乡。还有一批牺牲在战场上。还有的被国民党关禁起来不知下落。回忆中仅仅是这支民兵的一部分。参战民兵丁元富当年才十六岁,就经历了这样艰苦的战斗岁月。应该激发现代年轻幸福的一代不忘初心,奋发努力。这篇文章是根据参战民兵丁元富写得回忆整理的。
        一、编队出发  
      1948年7月全县500余名民兵,响应晋绥边区的号召,自愿参战。全体参战民兵在岚县集中,编队四个连。步行到了兴县城,与兴县参战民兵汇合。汇合后编为一个团,称为晋绥边区独立团。团长王秀林,兴县人,1940年前在过岚县,当年叫王立波。政委姓祁。副政委刘玉珍,兴县人,后来转业岚县武装部。参谋长姓邢。兴县民兵编为一至六连,为一、二营。
       岚县民兵七、八、九共三个连为三营和特务连。三营教导员冯建国,岚县后沟村人。营长李全喜,岚县河口岭上村人。副官丁瞒成,前合会村人。事务长牛丑喜,石家村人。七连由河口一区、大蛇头四区和普明三区小万村公所的民兵组成。指导员康狗毛。连长王银世。八连,东村二区的民兵,指导员王补生,连长张毛孩,事务长陈丙寅。九连,普明三区民兵。正指导员是赵珍,静乐县娄烦人,高小文化程度。副指导员程除则,大贤村人。连长高俊林,界河口会里村人,一只眼、文盲、原是三区民兵大队长。副连长史候孩,屯营村人,文盲,1947年土改时普明三区地主监狱积极分子,外号楞魁。李来红,普明镇人,抗日战争时期在贺龙司令部警卫连当过兵,1946年因病退役,对战斗有经验。文书丁富全,前合会村人,高小文化。事务长郭保元,大贤村人。通讯员张贵有,合会阳坡村人。
       丁菁当年奶名叫丁元富,在二排四班当战士,全团最小,那时才十六岁,二排长李白子对他很关心爱护,经常两个人在一个家挨着睡,平时的挂包由丁经管。特务连团部直属,保卫、指导员温有元,连长李海珠。
        在兴县贺龙司令,李井泉政委在全团会上讲了话:形势大好,希望同志们赴前线参战,完成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凯旋而归。住了三天。出发到了五寨县前所村,军政训练三十多天。发了武器。各营重点装备一个连,三营是七连,三个排各有轻机枪一挺,掷弹筒一个,其它士兵每人步枪一支。八连、九连轻机枪,掷弹筒各一。一个班步枪一支,供站岗轮流用。连干部以下的每人三颗手榴弹,肩斜挺子弹袋一条。训练快结束时,发了灰色土布棉军帽,还有二斤棉花的袄、裤,没有鞋、袜、大衣、被子。每人一个臂章,外印《西北野战军》,内是:单位、姓名、职称。连级以上是干部服,黑蓝洋布吊斗棉衣帽。九连除方连长一人外都换成士兵服,和战士穿的一样。
        8月份出发,经义井朝北走,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出内长城,住在泥沟村,属朔县,都是窄沟,深土窑洞,地上安一台石磨,吃的青糜子窝头,辣麻味,还不如糜合子窝头好吃。第三天出门就爬坡翻过很高的几座大土梁,住在一个村里叫杨家圪台,吃的洋麦(大麦)面,当晚是片儿汤,前两三碗不咬还好吃,后四五碗就汪的不好吃了,没有白面味儿。第三天早上是蒸的馍,还可以。由此动身走过二十多里的一道大土石梁,下坡再走二十多里路就到了平鲁县井坪镇了。中午住下,算是休息。第五天翻了一道没有流水的石头沟,有蓄水坑,水上漂着牛羊粪和烂柴草,快天黑了,才走出此沟,一天也没有喝水。住在了平鲁县城东。第六天住在右玉城北,杀虎口方向的一个村庄。第七天,九连分开行军。又朝东北方向走。第八天过一浮石山进入左云西北,在威鲁堡休息喝水,路过破鲁堡住下,晚上村外放哨,二人相隔不远,互相能发信号听到,还是要爬下,不能站立。看来情况就比较紧张了。第九天出了长城到达绥远省丰镇。丰镇解放才第三天,在丰镇就住了三个多月。
        二、参战剿匪   
       住在丰镇的主要任务就是下乡要粮,街上巡逻,火车站游动站岗。丰镇到集宁、卓资山的火车上当军警,给李井泉政委住的院大门上站岗,还打过几次匪。有一次在集宁到了三营营部和七、八连的同志,得知,他们和一、二营,从右玉出杀虎口到凉城、和林、清水河,西至包头等县维持治安。我方部队主要是晋察冀边区杨成武部的三兵团的七、八纵队。围困归绥市,后放弃围困、东调丰镇火车站等处。沿路设临时大锅、土灶,做的小米干饭,供过路部队,遇熟就吃,吃了就走,昼夜不停,这样三天三夜。东调部队是在张家口新保安包围傅作义的王牌军三十五军取得重大胜利。因此,归绥董其武部乘机外出抢劫。我团在凉城县新堂镇集中军政训练。此时,九连也由丰镇调来参加训练。这时我调到三营营部当了通讯员,分工是跟教导员冯建国。住的全是天主教的地方。训练了十来天。傍晚,我跟随冯教导、李营长到团部开会。王团长说:李井泉政委由丰镇来电话,归绥敌人大批出动抢劫,朝我方向延伸,必须连夜撤退。派出去的侦察员回来说,没有发现敌人。各连做好准备,待命。散会后,营部召开了连干部会议,传达了团会议精神,散会待命。午夜团部又召开营连干部会议。王团长说:夜十一点多钟,丰镇电话失去联系。而各营侦察员又回来说,还没有发现敌人。计划留七连守城。新堂是土城墙,只有东西门。当时七连长王银世提出留九连。因为九连在高连长的带领下,有独立打仗的经验和能力。再者枪枝弹药,从战利品中补充的比我们充足,所以就留下了九连。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了才在大街上全体集合。王团长讲话 :今天我们出去野营,九连留下,除在城墙上放哨外,把所有住室的火生着并看好,我们大概得天黑才能回来。部队出发朝西门走。在出发前三营长李全喜提出把小丁留下。冯教导员说,他小,还是留跟你的白桃则。李营长不同意。冯也再没着声。就这样硬把我留下,把拉的冯的马与白桃则交换。我拉成了李的马。大部队走后,一小时多,西城上放哨的同志发现了敌骑兵,有四五十人。团邢参谋长下令马上集合,关闭西门,出东门。邢参谋长上东门城墙拿着望远镜,四面看了,下令朝北,到五里远的安子山上。李营长、高连长在前头带领一字长蛇而走。赵指导员在后。小丁拉着马跟在最后。走到半山坡。山顶上埋伏的敌人开枪向我们射。这突然来的枪击,使我们无所失措,便掉头撤退,队形已乱。退到有地圪楞的地方作掩护,并用掷弹筒作反击。我们的掷弹筒是山西闫锡山造的,比日本人的重,射程远,爆炸声音像六0炮。故敌骑兵也不敢硬往下冲,这样敌人冲下来被打回去,机枪也用上了 。还打排子枪。这样反复三四次。我们边退边打直到平地,不易躲避,但还反击。快到城跟前才找到李营长,让他骑上马,同邢参谋长、侦察员兰三丑等,骑马朝东南杀虎口方向跑脱。我同二排长李白则等几个同志边退边还击。敌人近了,李排长扔出一颗手榴弹,炸伤一敌骑兵,爬在马背上。另一骑兵一枪把李排长射倒。我们几个也还击了。几个敌骑兵围住叫我们把枪和手榴弹都放下。被俘了。臂章揪得扔掉。叫我们排队走。翟茂生把李白则背上,我和李来红扶着。把我们押到敌步兵看管地。太阳快落山时,战斗结束。当场认出了高俊林是一军官,他也承认是连长。因他穿得是干部服。敌又问其它干部呢?我们说是骑马跑了。再没追问。押上我们朝西北方向走,用一块门板将李白则抬上。住到了旧堂村。高俊林被捆着。
       三、参战被俘   
       第二天拂晓,敌人押上走。我们要抬李白则,敌人不允许。高俊林说:李半夜死了。死前还说元富的名字,要喝水。天大亮了,才看见敌步兵很多,把我们夹在中间走。下午到了凉城县城。住在了一个有大门,两座正房的大院里,把我们住在了一小两大的三间房内,走一个门,有火炕,没有家具。我们七十多人,炕上地下轮流坐站,原来是120多人,开小差偷跑了四十多人。天快黑了,才给吃了一顿夹着砂子石头的小米干饭。此时还押送来了雷五法等几个战友。这些是另一部分敌人俘活的,就缺文书丁富全。后来才知道他躲藏在一家的草垛里,未被俘。晚上登记姓名,赵珍、李来红等连排干部都改了名字。
       第三天早上,把我们押上了好几辆汽车,每辆卡车上有十来个敌兵,胸前挂着冲锋枪和步枪,双手端着枪看守。下午又把这些人押到新城监狱。归绥市新城是砖城墙,城门口有站岗的。旧城没有城墙,新旧两城相距七八里路程。监狱很大,四面砖围墙,上有一米高的铁丝网,有电灯,一个大门站着兵守岗,门房里住着兵。院内有三座大房,每座九间,五米入深,中间开一门,分为两室,每室靠窗墙两面是木板大床铺,上有破苇席。里面还有多处小院。还有一舞台大院,可以集体训话。我们分为三个区队,区队长各一人,下分班,每个区队住一座大房,由几个班长看守。地中间生一土煤炉,有铁皮烟筒。晚上睡觉,在木板床上,两人盖一块四角露棉花,很脏的被子,不允许穿衣服睡觉,真是难受。我们从参战集中开始,就没有被子,晚上睡觉枕得鞋、手榴弹、子弹袋,把袄脱下盖在上身。现在脱去衣服,赤身睡觉,很不是滋味。可是你不脱衣服,班长就打,没办法,只好忍气吞声脱去睡,睡下不许动,不能说话,不让翻身,小便得喊报告。我编在二区队,晚上同大伙睡,和程除则盖一块破被子。 白天给被俘军官高俊林等的住室中打水洗脸端饭,还给监狱最大的官指导员办公室打扫卫生看火炉。每天给吃两顿饭,每顿饭每人半斤二合面(荞面、白面)的一个蒸馍,一碗盐水煮白菜汤,人们饿得很厉害。小院内的单间住着敌人的指导员、队长、区队长。被俘的军官有的住单间,也有的两人住一间。还有的带着脚链子。高俊林的家里住着五个人,他们除解手之外是不允许出门的,每天就坐在那里反省,其它同志们每天上午在狱外一片大操场徒手军训,做不好就打。下午就在寝室,一个班坐一个圆圈反省,说自己的家庭情况、家庭住地、让说共产党的不好。说的不好就打。不能交头接耳,互相说话只能在解手时,在厕所内低声说。最管制严的就是高俊林,在上会之前就授意让他说共产党的不好,他答应。到了集体传训的大会讲台上,他只说了自己的身份是连长、共产党员,没有说共产党的不好,会后回到寝室,来了两个不明真相的家伙,说是帮助他,昼夜罚站,用针扎身上,烧红火锥烫,直到他承认按授意说共产党杀人放火等不良行为后才算过了关。最可贵的是高俊林始终没有供出赵珍等连级领导。其它同志们也守口如瓶,保守秘密都不说。
       进了监狱没几天,把所有人的棉衣服强逼脱去。给穿成了印有“觉悟战士”四个字的黑兰洋布薄瘦的棉衣。
       四、幸运释放  
       腊月中旬释放,每人给发了释放证。还留下20个没有释放。敌兵把我们押送出南城门外,给了两个引路的到了旧城就又换了引路的。经过两道沙土堆成的防御工事外面,指了朝南走的方向不管了。快天黑时分散住在一个村庄,晚上讨论到那儿去。有的说找部队去,有的要到朔州兵站去,有的说回岚县去。最后听从赵珍的决定,回朔州兵站。第二天有些同志还是坚持回岚县。我们步行了好几天才到了朔州城兵站。站长态度很好,把释放证收了,给发了被褥,住在了通间大热炕上,吃过饭,换了新棉军装,理了发,洗了澡,发了卫生用具。一日两餐,小米干饭、蒸馍,山药胡萝卜炒菜,自由吃饱。等待上级消息。几天以后,见到了送信的回来说,团部和三营在集宁、卓资山。有一天早饭后,赵珍从站长那回来说,接上级命令,不用北上归队,可以回家等待。
       兵站给了粮票、路条,动身往回走。到1949年4月份参战结束, 一部分按时回来的在岚城五龙庙开了庆功会。在庆功会上对死难烈士致哀追悼。还表彰了先进,发了奖品奖状。(
岚县老促会  陈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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